虔誠是究竟解脫的唯一途徑

本文選錄自喜悅甘露集卷七

虔誠是究竟解脫的唯一途徑

 

小宇宙個體的心理產生完全的變化,方才可能達到解脱的境界,此心理的變化乃因個體小宇宙以無所不在的唯一本體為其心靈食糧之故。與心靈食糧散發的微波元素合而為一,並取得此心靈食糧的所有特質是個體小宇宙的特性。所以有言道:

 

Api cet sudurácáro bhajate mámananyabhák;

So’pi pápavinirmuktah mucyate bhavabandhanát.

 

「即使是最邪惡的人,若能專心致志,一心持念著我,我將使他們從身、心、靈三重的束縛中解脱出來。」

 

誰是最邪惡的人(sudurácára)?Durácárii意指「最壞的惡人」,故sudurácára意指「甚至連最壞的惡人都厭惡的惡人」。

何謂「虔誠之歌」(bhajana)?你們知道,在理念作用的過程中,有許多不同的類型,其中一種就是「虔誠之歌」。靈性的修持者運用其所有的感覺和運動器官為其理念作用的目標而服務,就稱為「虔誠之歌」。虔誠者唱頌著上主的聖名,他們的耳朵聆聽著上主聖名之唱頌以及虔誠的歌曲,也就是說他們所有的器官(包括所有的感覺和運動器官)都致力於對上主的服務。這種特別的理念作用型態,即稱之為「虔誠之歌」。在此,至上意識說,即使是一個萬惡不赦的大惡人,只要他能以專一虔誠之心(ananyabháva或ananyabhák)唱頌虔誠之歌─亦即只要他持念、觀想著我─那麼,將會發生什麼事?即使是一個最惡劣的壞人,他也必將能從所有罪惡的束縛當中解脫出來(So’pi pápavinirmuktah)。也就是說「我會解脱他所有的罪業束縛(pápa),mucyate bhava bandhanát─從世俗業力的束縛中解脱出來。」什麼是「惡行」(pápa)?什麼是惡行的束縛?你們知道,惡行主要有兩種:一個是一般的惡行,即不該做而做;一種是更大的惡行,即該做而未做。道德上有許多該做、不該做的準則。道德準則上說「做這」、「做那」,這些就是「當做之事」;而若它規定「不要做這」、「不要做那」,這些就是不當做之事。「當做之事」在梵文裡稱為vidhi;而「不當做之事」則稱為niśedha。一個人若犯了「當做而未做」的罪行時,就是犯了「該做而沒有去做的惡行」(pratyaváya)。如果一個人沒有遵守規定而做了不當做之事,就是犯了「不該做而做」的罪行(pápa)。比方說「不要偷竊」,這是不該做的事,如果你做了,那麼就是犯了「不該做而做」的罪(pápa)。

在「不該做」的罪行中,又分為三種:一個是「可彌補的罪行」(pátaka),一種是「無法彌補的大傷害」(atipátaka),最後一種最糟糕,是「罪大惡極的大罪過」(mahápátaka)。最惡劣的壞人(sudurácára)就是屬於這種「罪大惡極之人」(mahápátakii)。犯了一般「可彌補之罪」的人,就僅只是沒有遵守「不該做」的誡律。例如偷了人家十塊錢,偷竊者就是犯了這個罪行(pápa);如果爾後此人歸還這筆錢,而且被害人也原諒了他,那麼他所犯的罪也就一筆勾消了。

然而「無可彌補的大傷害」則無法被一筆勾消。它無法補償。例如,某人將另一人的手指切斷,這是無法彌補的大傷害。也就是說他犯了「無可彌補的大罪過」(atipátaka)。罪大惡極的大罪過(mahápátaka)也是一種無可補償的大傷害,而且它的傷害會一再重複出現。例如,一個黑心商人,發現造假的欺騙手段,他用木瓜子魚目混珠,混入黑胡椒子裡。他開始犯罪,而這個罪造成惡性循環,不斷在社會中出現,這種罪行就被稱為「罪大惡極的大罪過」(mahápátaka)。

所以,如果犯的是一般罪行可以予以彌補,但是犯了第二類型的大罪(atipátaka),就無法彌補;如果犯了更罪大惡極的罪,那就不用說了,你們知道,這種罪是無法彌補的罪過中最無可救藥的。一個人若犯了這滔天大罪,而想要贖罪,他就必須為整體宇宙犧牲自己的生命而在所不惜。

但是,上主在這裡說:「如果那個罪大惡極的人,他能夠一心持念、觀想我,那麼我將幫助他,我會將他從所有罪惡的束縛中解脱出來。」即mucyate bhava bandhanát─解脫一切業力(bhava)束縛。何謂「業力」(bhava)?就是「反作用力勢能」,未表發的業力是造成投胎再來的因素。「罪大惡極之人甚至可以從業力當中解脱出來」,這表示他達到了極致的境界,即「他與我合而為一」。

你們都是靈性的修持者,當牢記於心,不可須臾忘懷。知識、行動、虔誠[註一]是人類情感三個層面的表達,都是靈性發展不可或缺的要素。但是要達到極致的境界,虔誠最為重要。缺少虔誠,吾人是不可能與至上意識接觸的。Mokśakárańa samagryáḿ bhaktireva gariiyasii─達到解脫的眾多途徑中,以虔誠之道為最佳。

一九六六年六月於瑪德拉斯

 

註一:此三者皆為靈性修持鍛鍊的形式。分別著重於明辨的能力、無私的行動以及虔誠。